黑蝙蝠最後一位飛官朱震跟朱明月學會哼唱自拉京胡碼子事

「這可是一段學習京劇老少配，師生情感交集之間，展示哼唱自拉功力，老馬幼馬外加京胡琴碼，那最長一位男學生、喜愛兩碼子國粹事，卻被塵封的小人物插曲。」

日前華人媒體早已預告周知，《黑蝙蝠最後一位飛官朱震跟朱明月學會哼唱自拉京胡碼子事》，即將公諸國人同胞眼觀為實，記者今天7月4日在臺北林森紀念堂，約好訪問全球粥會戲曲推廣委員會主任委員、明月京劇班主朱明月老師，關於生肖同樣屬馬，大上三輪老馬朱震，生前所不為人知事。

以下即幼馬朱老師表述，自訂題目〈憶：朱將軍震同學〉，文曰：「我在2011年底，因緣際會幫魏姐海敏，在大安社區大學代課一年後，社大主任大發慈悲，又為我再開一班京劇課，公益性質重在推廣國粹。社大同學大部分是退休、及還在職場年長人員，魏姐課是周六上午，有些其他班同學，也想來上我的課，因此我的新課表，特地避開上課時間，改禮拜五晚上七時。」

朱明月謂：我印象中，在2012年下半年，班上來了一位男同學、82歲的朱震同學，當時有點兒驚訝！心想，這把年紀還來學戲？當我走向他時，朱同學馬上站起來，還說老師好！我非常感動，趕緊回：您請坐！您請坐！這一次，並未多交談。但自那一刻起，每次上課，我都會特別留意他，有一次課間休息，自然地走向他問候，并詢問課後，自己會再唱一唱嗎？

他說自己喜歡拉胡琴，學點兒唱，幫助記拉琴；又稱，年紀大了記性不佳，我聽在耳邊，記在心裡，隔週上課，我專門為他印了唱譜，送給他。當時教張派名劇《望江亭》京劇，學唱是口傳心授，不看譜子學唱，樂隊伴奏才看譜子。當朱將軍看到我，特為他專印唱譜相送，非常開心，直言謝謝！

打從那起，課間休息、及下課後，我都會與他聊聊，並關心身體與生活狀況。他為人謙和可敬，同學告訴我，朱將軍是飛官，然而他自己，從不談及過往經歷，總是面帶微笑地，靜靜的坐在固定位子上。一次在閒聊中得知，他的胡琴中的一個小零件、琴碼（行裡人都叫它為碼子）壞了，好幾天沒拉胡琴了。事有湊巧和合，正逢學生們吊嗓子，都會請操琴師宋凌漢老師，來了就有碼子緣。

於是向琴師索取，得到5個小碼子，當我它拿到朱將軍面前時，老學生難掩興奮，接到手中一直在笑；那一刻我開心極了，小小的碼子不值錢，可是沒有它絕不成，胡琴無法正常使用，琴碼的作用全在於，工作面有4個開口，圓琴筒和大琴筒的琴皮相對，調整好琴弦和碼子，就能一人一把胡，演奏出雙音或單音，效果更加完美性能。軍中有所謂「小兵立大功」，梨園這一行同樣講的通。

社大學期末同學成果發表會，亦為公益性質演出，我特別安排了一段，由學生們自行演唱，朱震坐在一旁拉琴，只可惜沒有留下身影照片；當天朱將軍的令嬡，有來看表演全過程。可是在2014年，他向我請假說，要有一陣子不能來，跟大家見面上課，我說朱將軍，您一定會成功對抗病情，我們在這兒，等您勝利回來班上。

一個學期之後，朱將軍回來了，同學們看到他，一下子全圍上問候，彼此關愛氣氛好；他瘦很多，我鼓勵他，一定要打起精神，身體有自愈能力，課後陪伴他走一段路，自我要轉變方向時，我會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他漸遠的背影，幼馬望著老馬無助，心情不捨又很無奈！

到2015年他與我說，老師我要請假去台中，恐怕很難再看到您與大家；我聽到此話一出，淚水在眼眶打轉，強忍著說朱將軍，我會一直教學，等您回來再補課，同為同學們拉琴，可這一次沒等到人，等到的是不幸的消息，朱將軍以離開我們，並确知出殯日期，我因有課在身，不能前往送朱將軍最後一程。

「當時特請社大的班長楊慧寧同學，代我及同學們送上兩個大隻花圈，參加朱同學的告別式。我們生命中的每位過客，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會留下一些印記，也會帶走我們的部分氣息；有人會帶走很多，也有人什麼也沒留下，這恰好證明了千古絕唱，兩個靈魂不會偶然相遇！」朱老師講到這裡，記者正聽到這裡，兩人對眼噙著淚水，心情無法久久平復！

「這也是一首戰鬥英雄遲暮歸，家國情懷交織之中，呈現史詩自來評價，小馬哥替老馬蓋棺論定，那最後一位黑蝙蝠、樂飛將軍定國安邦，竟被遺忘的大時代悲歌。」

至於英雄遲暮，是一句中國成語，意思是英雄年事已高，能力或心境不復當年！記者借此，講的往事，發生在10載之前的2012年間，朱明月老師在台北大安社區大學的學生之一、時年91歲朱震同學，自己找不到堪用之京劇胡琴的琴碼，樂於助人的明月師設法幫忙找到，而譜出一段感人肺腑的利他小插曲、同時演繹唱出另一段大時代悲歌。朱明月今天回想又坦言：

「我從不收徒，只是教一些素人，認識並學習京劇；他（朱震）只是跟我學了幾年京劇，會哼了幾段，通過自拉自唱，自得其樂，送他一枚小小的碼子，解燃眉之急，助人為快樂之本，何樂而不為！」這是黑蝙蝠最後一位飛官、朱震死裡逃生利用他餘生，過去跟著朱老師一段時間，學會嗯唱自拉京胡碼子事，亦拉扯出臺海制空權舊事。

朱老師告訴記者，朱同學跟我學京劇，實在應授予他勤學獎狀，3年間只請過兩次假，2014年首不得已稱病療養，之前2012更係不得不告假，事先秘而不言卻是國之大事，乃記者自行挖掘出來的秘辛：原來在2012年2月23日，朱震受到時任空軍司令嚴明上將的邀請，偕同前黑蝙蝠中隊仍在世16名隊員，光榮前往高雄岡山空軍官校軍機展示場，参加我國空軍與美國古典飛機航空博物館互換的B-26型轟炸機交機、揭幕典禮。

根據當時媒體獨家圖文報導：當年在全軍危險度最高的單位，中國空軍直屬第34中隊、即黑蝙蝠中隊任職6年多，曾執行33次低空無害任務，駕駛未武裝B-26軍機人道飛行，長驅直入大陸偵蒐的前飛將軍朱震（圖中坐者），憶及共有100餘人成仁，因事涉敏感，許多同袍壯烈犧牲，卻不被承認，甚至家屬不被告知，不禁悲從中來，而老淚縱橫，令人感慨萬千！ 

另則消息尤其不忍卒讀：2015年12月29日，黑蝙蝠中隊飛官朱震公祭，小馬哥總統馬英九、空軍司令沈一鳴上將親臨現場致哀，對於昔日英雄人物，11月29日病逝，頒發政府褒揚令，棺木並覆蓋國旗。

按說，朱震1930（民國19）年出生，空軍官校30期出身，從1955至1965年11載間，先後駕機41次闖入大陸，對中共軍情進行電子偵察，同時進行心戰傳單、敵後特工的空投，任務中多次遭遇共軍的高射砲與戰機攔截，皆靠飛行技術與幸運逃過一劫；軍旅生涯總共獲頒15座勳獎章，兩度當選國軍「戰鬥英雄」，從空軍退役後轉入華航，在波音747機長任上下崗，為黑蝙蝠最後一位辭世的飛行軍官。

記者結束專訪下樓的電梯裡，見到興緻勃勃學京劇女同學，大多七老八十退休致仕長輩，她們過往或許近似老馬際遇，至少均在上世紀苦難歲月裡，前後扮演過京胡琴碼小角色；咸以爲胡琴這碼子就是京劇，這件伴奏樂器不可或缺「音柱」，誠一柱擎天架海桑田世事難料。

如果沒有路子就找不到碼子，沒有琴碼兩根琴絃交錯繞亂，胡琴拉不成司琴乾瞪眼，音柱失聲台柱失臂清唱，龍套整舞臺戲也唱不成；時代劇都演唱不下去了，更別說成就一齣曠世史詩戲。歷史也就這樣地弔詭難以捉摸，滄海桑田世事難逆料在意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