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詩意畫》之「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作者：當代名家李可梅與其女兒李德珍於二○二三年八月六日晚共同創作。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出自北宋詩人王安石的一首五言絕《梅花》，作品通過寫梅花在嚴寒中怒放、潔白無瑕，讚美了梅花高貴的品德和頑強的生命力。「凌寒獨自開」顯示了詩人對梅花的感情，表達了不懼惡境的心境，所詠的是「有我之境」，非純客觀的描寫。

宋神宗熙寧元年（一○六八年），王安石上《本朝百年無事札子》，主張「發富民之藏」以救「貧民」，富國強兵，進行全面改革，而反對者謗議不斷。熙寧七年（一○七四年）春，天下大旱，饑民流離失所，王安石罷相。次年二月，王安石再次拜相。熙寧九年（一○七六年），再次被罷相後，心灰意冷，放棄了改革，後退居鐘山。此時作者孤獨心態和艱難處境與傲雪凌霜的梅花有著共通的地方，因此寫下此詩。

王安石（一○二一至一○八六年），北宋宰相、政治家、文學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字介甫，晚號半山，撫州臨川（今江西撫州）人。慶曆二年（一○四二年）進士。嘉祐三年（一○五八年）上萬言書，提出變法主張。神宗熙寧二年（一○六九年）任參知政事，行新法。次年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七年罷相，次年再相；九年再罷相，退居江寧（今江蘇南京）半山園，封舒國公，旋改封荊，世稱荊公。卒諡文。執政期間，曾與子雱及呂惠卿等註釋《詩經》、《尚書》、《周官》，時稱《三經新義》。其文雄健峭拔。詩遒勁清新。所著《字說》、《鐘山日錄》等，多已散佚。今存《王臨川集》、《臨川集拾遺》，後人輯有《周官新義》、《詩義鉤沉》等。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牆角的幾枝梅花，冒著嚴寒獨自開放。在遠處就知道是梅花不是雪，因為有梅花的幽香傳來。

這首詩語言樸素，對梅花的形象也不多做描繪，借雪的形象，突出了梅花之香。以梅花的堅強和高潔品格喻示那些像詩人一樣，處於艱難環境中依然能堅持操守、主張正義的人。

詩的前兩句寫牆角梅花不懼嚴寒，傲然獨放。後兩句寫梅花的幽香，以梅擬人，凌寒獨開，暗香沁人，比喻品格高貴。

「牆角數枝梅」，「牆角」不引人注目，不易為人所知，更未被人賞識，而梅花卻毫不在乎。「牆角」這個環境突出了幾枝梅身居簡陋，孤芳自開的形態。體現出詩人所處環境惡劣，卻依舊堅持自己的主張的態度。

「凌寒獨自開」，沒有寫梅花的姿態，只寫它「獨自開」，突出梅花不畏寒，不從眾，雖在無人偏僻的地方，仍然凌寒而開。寫的是梅花的品質，又像寫人品。體現出詩人堅持自我的信念。

「遙知不是雪」，「遙知」說明香從遠處飄來，淡淡的，不明顯。詩人嗅覺靈敏，獨具慧眼，善於發現。「不是雪」，不說梅花，而梅花的潔白可見。詩意曲折含蓄，耐人尋味。

「為有暗香來」，「暗香」指的是梅花的幽香，以梅擬人，凌寒獨開，比喻品格高貴。雪本身也是很美很白的，但是這還不夠，很美好很清白，卻不能給別人送去幽香。這好比一個人：你光長得美、長得帥，卻沒有好品德、好才學，那就沒有什麼了不起。你不僅長得美、長得帥，還品德高尚、才學出眾，但卻僅僅潔身自好，沒有多少奉獻，沒有帶給他人愉悅的幽香，那也是很可惜。

台灣新生報2023年8月13日第十二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