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的文学作品体现了对中古英语在词汇和语法上部分特征的继承。在阅读他的作品时，细心的读者会发现eyen（=eyes）、shoon（=shoes）等表示复数的单词写法，这是因为虽然早期现代英语的绝大多数名词是用-(e)s构成复数的，但中古时期用-n表示名词复数的用法在早期现代英语中并没有绝迹。古英语时期，thou表示单数第二人称，ye表示复数第二人称，thee是宾格。到了13世纪，thou、thy和thee只用于表示称呼较熟悉的人或比说话人地位低下的人，表示单数第二人称；而ye、your和you则用于复数第二人称表示尊敬。到了16世纪，ye、your和you代替了thou、thy和thee，并失去了表示尊敬的含义，但读者在其作品中仍然可以找到thou、thee等词。在其作品中形容词性物主代词“its”往往被人称代词“it”取代，这也是中古英语的用法，如《亨利四世》中的“It hath it original from much grief.”。莎士比亚的文学作品对中古英语的继承给研究中古英语的学者提供了丰富可靠的史料。
莎士比亚生活的时代正是早期现代英语的形成时期，他对于这一时期出现的新特征是最乐于接受的。莎士比亚最大的贡献不在于他接受现成的变化，而在于他对这一时期英语词汇的最大胆的创新，并且用他的作品将新创的词最广泛地传播开来，最终对促进早期现代英语词汇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无人可及的贡献。现在使用的许多单词都是由他首次使用之后而进入英语词汇的，或是因为他的使用使原来的词义或词性发生了变化。他到底给英语造了多少个词，有人说至少几百个，有人说上万个，但学术界公认大约1500个。国际知名莎士比亚专家布莱克先生在专著《莎士比亚语言》中曾经指出，虽然有一些词的首创者并非是他，但他却是最早在其作品中使用它们的，如accommodation、apostrophe、assassination、dexterously、submerged等。此外，莎士比亚还创造出相当数量生动活泼、简洁精辟、色彩鲜明的短语或习语，极大地丰富了英语的表现力，也使其作品更富有情趣、诗意和魅力。
莎士比亚使用过的单词和句子都被后来的作者有意无意地引用，许多单词和句子在反复引用中固定了下来。有些作者在使用方式中再进行引申，使词意或句意得到了扩大。莎士比亚文学作品的语言丰富多彩，他不但是个遣词造句的高手，而且是个善用修辞的能手；作品中比喻、笑谑、拟人、双关语等别开生面，许多佳句音韵美妙，或表现鲜明形象，或者表达深刻哲理，更有利于他的作品语言在日常生活中的广泛传播和被人接受。例如：“All the world's a stage.”（全世界是个舞台），此句源于莎翁的《皆大欢喜》；又如：“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此句源于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再如：“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此句源于他的《哈姆雷特》。这些名句巳成为现代英语宝库中璀璨夺目的瑰宝。此外，莎士比亚文学作品中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也丰富着现代英语文化。例如：Shylock是《威尼斯商人》中的犹太放高利贷者，其性格贪婪、残忍，shylock成为这一类人的代名词已家喻户晓；而Cleopatra指绝代佳人也是现代英语中独有的文化现象。
在莎士比亚之前，英语只有一万多的词汇，但是在他之后，英语词汇到了三万多。在当时的社会，他不仅为作家们提供了更多、更丰富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也为他的大批读者带来了心灵和精神的寄托。另外莎士比亚的影响还在于他的许多作品都采用了外来的词汇，其中许多的词汇到了现在都已经成为著名的成语或者典故，相比较来说开始的时候他更喜欢比较华丽的词汇，到了后来他的能力越来越突出，而语言也变得更加成熟。直到现在，他的许多作品都被翻译成了不同的版本流传在世界上。莎士比亚通过伟大的艺术力量，从那些个性独特的主人公的行动上以及矛盾中向人们展示了他们的性格，并且焕发出人文主义思想，再加上他大胆的艺术手段，莎士比亚的影响已经超越了国家以及种族的范围。
由于早期现代英语与当代英语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使许多人在读莎士比亚文学作品时感到困难。莎士比亚的作品之所以难读懂，主要有三个原因：西方典故多，语法结构陌生，生僻词多。可以说，他的作品，就是英语里的“文言文”。对于非英语国家的学生来说，莎士比亚文学作品就更不易读懂。但是如果对莎士比亚的语言特色有一定的了解，那么在阅读他的作品时就相对容易了。
文/张妮（作者单位：英国华威大学人文与艺术学院）
